季峋却还是走过来，高大的身影立在了季柠面前，他长睫微垂，声音很轻，像是怕伤害到她，“你怀孕了？”
季柠的身体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，她摇了摇头，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小峋，你上楼去，这里没有你的事情。”
林桂芬按了按眉间，企图将语气里的怒意减淡一些。
季峋不动，像尊石像般，要跟她一起抵御即将到来的暴风雨。
季柠推了推他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，“你上楼去。”
季峋脸上的表情这才稍稍松动，他什么都不怕，但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。
“求你了……”
季柠低声道。
他妥协了，后槽牙紧了紧，只说了声，“好。”
季峋一上楼，横在两人之间的便又只剩下诡异的沉默。
林桂芬最终还是不忍说她，先把手机递了过去，“把那个男生的电话给我，再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，怎么睡到一起的，原原本本告诉我。”
季柠摇了摇头，“我没有怀孕。”
“出了这种事情，你还想替人家打掩护？”
林桂芬干脆将手机甩在了柜台上，恨铁不成钢道：“你是女孩子，人家把你肚子搞大了，一提裤子就走了，这件事必须要找对方家长要个交代！”
季柠只是机械式地重复：“我没有怀孕……”
她长睫轻颤，像一只摇摇欲坠的蝶。
不管林桂芬怎么问，季柠都不愿意吐露有关对方的一言片语。
“我知道了，是不是上次下雨天送你回来那个男生？”
林桂芬再次拿起手机，“你不想说也行，我自己去找你学校老师打听。”
季柠连忙摇头，“不是他……”
“那你说不说？”
季柠再次沉默，她脸色微白。
到底是看着长大的，又知道季柠的乖巧懂事，林桂芬只觉得她是被对方给哄骗欺负了，对她打也不是，骂也不是，手机拿起又放下，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季国强喝完酒回来，听了这一笔烂账，气得不行，说季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光了，他抬起手就要往季柠的身上招呼，他手气大，被他刮一巴掌可不得了。
林桂芬上前一把拦住他，“出了事你就知道打孩子，打了就能解决问题吗？！”
季国强挥开她的手，酒气冲天，脸颊通红，“季柠以前是最乖巧听话的，连老师都夸她，我不在的这些年，你都是怎么教的？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教成这样，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！”
林桂芬被这样指责一通，更觉委屈，“是我没教好，都是我的问题！
你季国强除了在外面喝酒放屁，家里的事情你管过一件吗？！”
两人说着又吵起来，季国强借着那点酒意，与她推推搡搡，把平日里不敢撒的火都一股脑发作了出来。
眼看桂芬姨扭打不过，季柠也上去帮忙拦着，谁知道被季国强一把推开，头磕在了桌角上。
季柠晕了几秒，一开始只觉得有点疼，但并不在意，而是先去把摔在地上的桂芬姨搀扶起来，等到脸上温温热热的，一摸才知道是流血了。
“柠柠……柠柠你流血了……”
林桂芬慌得不行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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