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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姝心里不饶孟知清,面上却客客气气地朝郁台青一笑。
“郁先生,让您见笑了。”
郁台青的身体有不易察觉的紧绷,眼睛里却带着笑意,回道:“小钦机灵,我也喜欢逗他。”
容姝牵着牛往回走,不打算劳烦他干孟知清没干完的活,手还没伸出去,就见郁台青下了田。
容姝:……
救命恩人干活有点太自觉了些。
“怎么了,容夫人?”
郁台青稍稍侧头看她。
容姝摇了摇头,想说什么,又被面前的男人一拽。
她重心不稳,险些扑他身上,好不容易才站稳了。
“怎么了?”
容姝抬头问他,却看到郁台青的耳朵飞速变红了。
她这个莫名其妙被拽了人还没说什么,面前这人倒是红了耳朵。
“牛尾巴……”
郁台青面上倒是镇定,扬了下下巴,示意容姝身后的牛,“我怕它甩到你。”
容姝心说郁先生还挺敏锐,被这不知分寸的牛尾巴抽一下确实挺疼的。
她弯眼冲他笑了一下,“多谢郁先生了。”
郁台青喉结滚动,轻咳一声,一言不发地弯下身插秧。
容姝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湿润的土里灵巧翻动。
这人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,就算在土里翻弄也叫人觉得赏心悦目。
要不是看过他手心里练剑磨出来的茧子,容姝会觉得这双手挺像一双少爷的手。
容姝收回视线,继续赶牛犁地。
日头渐高,地犁了一半,容姝直起身,揉了揉发疼的腰。
郁台青也干活干得心无旁骛,额上滚下几颗汗珠。
分明是和其他人穿得一样的布衣,却显得格外赏心悦目。
可能是因着照顾小钦的习惯,容姝总是很爱操心别人。
她静静看了一会儿,就下意识地拿了帕子出来,走过去帮郁台青擦汗。
等男人动作顿住了,容姝才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越界,操心过度了。
郁台青直起身看她,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怎么回事,脸也隐隐有些发红。
但他就看着她,又不说话。
容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收也不是,继续擦也不是,便把帕子往他手里一递。
“您自己擦吧。”
郁台青却没接,摊了下手,示意自己两手都是泥,又把头垂下,凑到容姝面前。
容姝只感觉自己被某种犬类拱了一下,还是不爱说话的那种。
艳阳高照之时,两人算是忙完了包下的这一小块地。
容姝拽着牛上了田埂。
郁台青走到一旁,架起桔槔,木杆前端吊桶沉入水渠,后端石块坠地时,清水便汩汩流入田垄。
新插的秧苗在午日的阳光里连成翠色的棋盘,水纹漾过,倒映着田埂边低树的影子。
以前在京城看遍博物志,容姝也只知寻常百姓的概念,不知其处境、滋味与苦楚。
而她从前过着的锦衣玉食的日子,都是建立在普罗大众的生活之上。
如今真体验上这样的日子,物质虽不比以前,却是自在又脚踏实地的。
百姓的喜怒哀乐,为的不就是那些柴米油盐吗?
容姝的目光挪向站在一旁的郁台青。
她原本想说什么,却发现这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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