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清晨。
海浪拍打着礁石，孟阳蹲在码头边修补渔网，太久没干活的手指被粗糙的麻绳磨出几道红痕。
牛立申拎着两瓶啤酒晃过来，晒得逐渐黝黑的脸上还沾着昨夜烧烤摊的孜然粒。
“看新闻没？”
牛立申用牙咬开瓶盖，唾沫星子溅在手机屏幕上，“傅汶翰那小子在电视台哭诉，说咱们是被柳家逼死的。”
孟阳接过手机，正好看见柳芳菲出现在记者镜头前——
她穿着那套他送的珍珠灰套装，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：
“我丈夫绝不会自杀。”
她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，“有人在游轮上动了手脚。”
啤酒瓶被捏得咔咔作响，牛立申盯着远处海平线：“丫头还挺护着你。”
“......”
孟阳低头继续补网，却错把渔网缺口越扯越大。
视频里傅汶翰正假惺惺要给他立衣冠冢，而柳芳菲微眯着眼睛——这个动作他太熟悉，每次她真动怒都会这样。
老周趿拉着人字拖跑来，举着平板电脑大喊：
“大新闻！
柳夫人今天带人闯了傅汶翰的公寓！”
屏幕上，柳思怡带着三个律师模样的男人站在别墅门前。
牛立申像是被雷劈中般僵住——镜头角落有个穿连帽衫的年轻人正在开锁，侧脸与他手机里保存的“私生子”
照片一模一样。
“柳林？！”
孟阳认出了这个常来柳家送海鲜的年轻人，“他不是海鲜市场送货的吗？”
牛立申的鱼竿啪地断成两截。
老周压低声音道：“我让人黑进了物业系统，这别墅业主姓名是孟阳。”
三个男人面面相觑。
孟阳想起曾经柳芳菲说要给他“一个大大的礼物”
，却又神秘兮兮的不肯说是什么，只说以后他一定会感到惊喜。
现在这栋市值两千万的别墅静静躺在自已名下，而傅汶翰正以“暂住”
名义在里面养了三条杜宾犬。
“快看直播！”
老周嚷嚷。
柳思怡的律师正在宣读文件，傅汶翰脸色惨白地被警察架出来。
镜头特写对准文件上的“雷霆科技”
公章时，牛立申狂笑：“雷洁这母老虎出手了！”
孟阳却盯着闯入画面的柳芳菲。
她手里举着的相框里，是他们蜜月时去海钓的合影——当时他钓到一条蓝鳍金枪鱼，她那会夸他厉害，笑得比鱼还鲜活。
老周的平板弹出那名黑客发来的加密邮件，点开后是段监控视频——
傅汶翰深夜鬼鬼祟祟拿走公司钥匙潜入柳氏总部，在柳芳菲电脑上植入木马程序。
日期显示正是游轮宴会前三天。
“所以别墅真是给我的？”
孟阳摩挲着婚戒留下的白痕。
牛立申已经翻出藏在渔船底舱的卫星电话，却犹豫着没拨号。
远处海警巡逻艇的鸣笛声随风飘来，三人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。
“对了差点忘了，还查到一个事情，”
老周这时候道：“那个柳林，每周三都去给柳如冰扫墓。”
他调出墓园监控截图，画面里柳思怡正把一束白菊放在相邻的墓碑前——那是柳家二十年前去世的二小姐，柳思怡妹妹。
牛立申怔怔得看着，手中的卫星电话啪嗒一声快要脱手掉进海里，孟阳眼疾手快一把捞住。
海风突然转了方向，带着咸味，扑在老赘婿脸上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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