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方才用了七成功力。
"不是疑问,是笃定。
裴云谏低头看她发间摇晃的珍珠步摇,声音发闷:"臣若全力施为,怕血溅到殿下裙裾。
"话音未落,忽觉颈间微凉。
沈昭月拔下金簪抵住他咽喉,眼中锋芒毕现:"你早知道这趟会遇袭。
"甲板上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裴云谏迅速拢好衣襟,将沈昭月挡在身后。
几名侍卫匆匆跑来:"将军!
水下有人!
"话音未落,三支弩箭破空而来。
裴云谏拔剑格挡,金属碰撞声刺耳。
沈昭月看到他背后绷带的红色迅速扩大,却见他身形纹丝不动,剑锋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。
"带她进舱。
"裴云谏头也不回地命令,声音里已无半分笑意。
沈昭月被侍卫护送着离开甲板,最后一瞥中,她看见裴云谏独自立于船头,湿发飞扬,衣袂翻卷如展翅的白鹤,剑尖滴落的水珠与血珠混在一起,坠入滔滔江水。
"沈昭月背靠舱门,缓缓滑坐在地。
五年来,她以为裴云谏是叛徒,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帮凶。
她化名"月隐"潜入敌国,就是为了有朝能手刃仇敌。
可那道月牙疤痕和渗血的绷带,却像一把钝刀,一点点割开她筑起的心墙。
门外打斗声渐歇,舱门被轻轻叩响。
江风卷着血腥气涌入船舱,少年将军却笑了。
他握住长公主执簪的手缓缓下移,直到冰凉的簪头抵住自己心口:"殿下不妨往这里刺。
"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密信,"这是今晨截获的飞鸽传书,江南道十七县驻军...正在向渡口集结。
"沈昭月瞳孔紧缩。
密信末尾的朱砂印鉴,赫然是皇叔淮南王的私章。
2血染铜钱雨丝裹着铁锈味渗进船舱,裴云谏喉结处的金簪尖压出血珠。
他望着沈昭月寒潭般的眸子,忽然松开握簪的手,从袖中抖落半幅残破的旗幡。
"五年前雁门关大捷,殿下可还记得这面帅旗?
"染血的"裴"字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,"当日您亲赐的庆功酒,比这簪子凉多了。
"沈昭月指尖微颤。
那年她代天子犒军,看着十七岁的裴云谏满身血污跪接御酒。
少年将军仰头饮尽琥珀光,眼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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