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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的京城,已有几分炎热。
本该按时来的月信迟迟未到,懂医术的秋浓帮我把了把脉,一脸喜意的对我点了点头。
“恭喜娘娘,您已有一月身孕,娘娘肚子里一定怀着一位小皇孙,懂事又贴心。”
早有预感的我笑着摇摇头,
“他还在我肚子里,你就知道他懂事又贴心,不过你说的对,本宫这一胎必须是个皇孙,也只能是皇孙,日后宫里的一切务必万分谨慎,至于身孕的消息先别传出去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刚说完不久,外边的忍冬便一脸怒意的走了进来。
“娘娘,玉芙宫那位主子现在正等在宫外,说有事要找您。”
“忍冬,你是本宫身边的人,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本宫,明白吗?让她进来吧。”
“是,娘娘,奴婢知错,日后绝不再犯。”
忍冬出去不久,苏晚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之下挺着稍稍显怀的肚子走了进来,开口便是阴阳怪气。
“太子妃娘娘,您和太子本就是盲婚哑嫁,要不是您命好投了一个好胎,太子妃的位子未必是您的,只要您不刻意为难我,太子妃之位还是您的。”
她一脸高傲,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,一如既往地悲天悯人,高高在上。
这怕不是怀了个菩萨,竟想着普渡后宫不成。
“苏奉仪,慎言,本宫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,不欲为难你,未曾想你却恃宠而骄,是仗着太子的宠爱觉得本宫拿你没办法不成。”
向来不轻易动气的我,一时之间没注意力道,手中的茶盏竟碎了。
娇弱的美人看着眼前这一幕,竟又要准备施施然晕倒。
“秋浓,赶紧将苏奉仪扶好,再晕过去就使劲掐人中,免得影响皇嗣的安危。”
听到我这话,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又直起了身子。
萧明鹤口味怎么这么重,难不成他独爱时常疯癫无视礼教这一款。
站在她身后的丫鬟此时都缩紧了自己的脖子,唯恐引火上身,三三两两交换视线,从彼此眼中读出了跟上这么个主子迟早要完的讯号。
说到底她只是个奉仪罢了,竟然敢三番五次的跑到我面前蹦跶炫耀。
不过是一朝小人得志罢了,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新人。
总以为自己是那最与众不同的一个,殊不知她只是冬日里那转瞬即逝的烟火。
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,我并未多说,只是拿起帕子擦了擦手。
苏晚离开之前,只留下一句。
“崔明熙,你真可怜,身为世家贵女守着封建礼仪,你却只能独守空房,眼睁睁看着太子与我你侬我侬。”
她絮絮叨叨疯言疯语,嘴里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。
封建礼仪,独守空房。
这算悲哀吗?
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,难道整日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争风吃醋,这才是她说的自由。
真真是可笑。
把情爱日常挂在嘴边的人,能有多自由,她的心已经被那一人拴死,即使飞的再远,都得回到对方的身旁。
这世道,身为女子本就不易。
而我已足够幸运,有一个当首辅的爹爹,还有身价不菲的亲娘,所嫁之人更是普天之下的一国之军,除了宠爱,尊荣体面一样不缺。
日后我若诞下皇孙,还有可能成为皇后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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