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自己快窒息了。
他以前在教室后排的小天地里,偷吃零食、偷看漫画、打瞌睡流口水,自由得像条咸鱼。
现在?
他连呼吸都恨不得放轻点,生怕惊扰了旁边这位“学神”
的气场。
物理课听得云里雾里,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,脑袋一点一点,眼看就要彻底坠入梦乡……“啪!”
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,惊得陈予一个激灵,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。
他猛地睁开眼,惊恐地看向旁边。
江砚依旧保持着听课的姿势,目光平视前方讲台,侧脸线条冷硬。
唯一不同的是,他刚刚翻过了一页崭新的物理笔记,动作干净利落,仿佛刚才那惊雷般的声音只是陈予自己臆想出来的幻听。
可陈予的心还怦怦狂跳着,睡意被彻底吓飞了。
他偷偷瞄了一眼江砚的手,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搭在笔记边缘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陈予缩了缩脖子,赶紧坐直,强打起精神盯着黑板上的天书公式,心里一阵哀嚎:这日子,什么时候是个头啊!
煎熬持续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。
陈予被一道函数题折磨得抓耳挠腮,草稿纸涂满了又撕,撕了又涂,揉成一团的废纸在脚边堆成了小山。
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不小心带倒了放在桌角的笔袋。
“哗啦——”
笔袋摔在地上,里面的笔、橡皮、尺子天女散花般滚落一地,几支笔轱辘辘地朝着江砚的脚边滑去。
就在他手指快要碰到一支滚到江砚椅子腿边的黑色水笔时,一只穿着干净白色运动鞋的脚,极其自然、甚至带着点不经意的味道,往旁边挪了半步。
动作不大,却刚好避开了陈予的手,也精准地让开了地上那几支碍眼的笔。
那只脚随即收回,稳稳地踩回原地,仿佛刚才那半步的挪移,只是为了调整一个更舒适的坐姿,与地上散落的文具和陈予的窘迫毫无关系。
陈予僵在半空的手指蜷了蜷,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堪和委屈猛地冲上鼻腔。
他咬着下唇,飞快地把散落的东西胡乱拢进笔袋,塞回桌肚最深处,然后死死地低下头,盯着自己那道永远解不开的函数题,视野有点模糊。
他感觉江砚那道无形的、冰冷的屏障,又厚了一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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