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身。
周围响起哄笑,几个早起的内门弟子站在廊下看热闹。
我默默扶起水桶,突然听见有人惊呼:"快看他的眼睛!
"周师兄猛地后退半步。
我这才发现水面倒影里,自己的瞳孔泛着诡异的暗红色。
但眨眼的功夫,又恢复了平常的深褐色。
"妖里妖气的..."周师兄强装镇定地又踹了我一脚,"滚远点!
"等我挑满十缸水,太阳已经爬上山头。
早课钟声里,我蹲在柴房后啃李厨娘偷偷给的窝头。
怀里有什么东西硌着胸口,是娘留给我的玉佩,确切地说,是半块。
另外半块现在别在周师兄腰带上。
玉佩缺角处刻着古怪的纹路,摸上去会微微发热。
娘咽气前死死攥着它说:"文渊,永远别让人看见你的血...""历小鬼!
"王管事的破锣嗓子又响了,"药园的粪桶该倒了!
"我赶紧把玉佩塞回衣领。
经过练武场时,几十个内门弟子正在练青云剑法。
我放慢脚步,眼睛盯着为首的教习长老。
第三式"云霞出海"的腕部动作,和我在柴房后偷看三个月记下的不太一样..."啪!
"后脑勺挨了记狠的。
我眼前一黑,跪倒在地,听见王管事在骂:"小杂种也配看剑法?
"他揪着我耳朵往药园拖:"今天不把三百个粪桶刷完,老子把你扔进茅坑!
"药园臭气熏天。
我刷到第七十三桶时,指甲缝里全渗进了血。
午后的阳光晒得粪水直冒泡,恍惚间,我好像看见血滴在粪水里变成了暗红色。
但定睛一看,还是鲜红的。
"喂,你。
"我抬头看见张陌生的脸。
是个穿靛蓝袍子的年轻修士,袖口三道金纹。
这是掌门一脉的亲传弟子。
他嫌恶地用袖子掩着鼻子:"后山的龙须草该采了,你去。
""弟子...弟子今天的活还没..."蓝袍修士甩下一块令牌:"药堂长老急用,耽误了拿你是问。
"我认命地放下粪刷。
经过库房时,听见王管事正跟人吹嘘:"...那小子他娘死的时候,我从她枕头底下摸出块好玉。
可惜只有半块,不然能换三坛灵酒..."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。
后山的路陡峭难行,但至少没人冲我吐唾沫。
悬崖边的龙须草在夕阳下泛着金光,我小心地连根挖起。
去年有个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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