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3年山东大饥荒,我和青梅竹马的恋人孟倩冒险渡海闯关东。
途中遭遇风暴翻船,在海上漂流时目睹了人吃人的惨剧。
后来,被日军捞起后,关进神秘罐头厂,发现这里正把中国老百姓制成肉罐头。
劳工暴动时,她为救我腿部重伤,我背她逃往长白山。
在朝鲜族村落,她含泪推开我:“你走,别管我!”
月光下我攥紧她留下的发簪,向更深的林海逃亡。
身后传来追兵的狼狗狂吠,我握紧簪子:活下去,才能回来找她。
11943年的春天,山东莱阳的土地上,弥漫着一种比冬天更刺骨的寒冷。
风刮过光秃秃的田埂,卷起的不是尘土,是灰白的、绝望的死寂。
树,但凡人们够得着的,都只剩下嶙峋的骨干,树皮被剥得精光,露出惨白的木质,像一具具被啃噬干净的巨大骸骨,沉默地指向铅灰色的天空。
村口那条曾经人来人往的土路,如今成了乞讨者的通道。
衣衫褴褛、形销骨立的妇人,怀里抱着或牵着眼神空洞、肚子胀大的孩子,伸出的手干枯如柴,抖得厉害,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:“行行好……一口吃的……”
饥饿,是这里唯一的王,无声地咀嚼着一切。
吴晓天裹紧了身上那件单薄破旧的夹袄,缩着脖子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村外的土路上。
脚下的泥土坚硬得像石头,没有一丝生机。
他是三天前从长春那个“新京”
回来的。
那里的日子,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,提心吊胆,却也还能混个半饱。
可莱阳老家传来的消息,像冰冷的锥子,扎得他日夜难安。
爹娘?
信上含糊其辞,只道“艰难”
。
但他知道,莱阳的“艰难”
,就是活活饿死的代名词。
更重要的是孟倩。
那个从小一起在村头老槐树下玩耍,一起挖野菜、一起挨饿的女孩。
她的爹娘去年冬天就没了消息,怕是早已倒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。
信是孟倩托人辗转带出的,只有歪歪扭扭的几个字:“晓天哥,饿,怕。”
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他心上。
他辞了码头那份勉强糊口的搬运活计,揣着省吃俭用攒下的一小袋高粱米和几块硬邦邦的豆饼,扒上南下的火车,又搭上气味混杂的牲口车,一路颠簸,回到了这片被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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