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盖的淤青在保安的推搡中火辣辣地疼。
凌晨咬着牙，抱着配送箱，被保安从高端小区的正门赶到侧巷，生锈的铁门“咣当”
一声在身后关上，震落门框上的“外卖人员专用通道”
的牌子。
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工牌，“黄头盔骑士”
几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廉价的反光，心中的疼加上膝盖的痛，让他对生活减少了一些希望:“活着好累啊”
，但是，当凌晨想起爷爷的笑和妹妹的读书声，他又振作了起来，重新骑上车，又出发了！
在狭窄而封闭的电梯里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。
突然，那个身穿笔挺西装的男人毫无征兆地弯下腰，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。
他的身体颤抖着，胃里的东西如喷泉般喷涌而出，溅落在电梯的地面上。
而更糟糕的是，这些秽物顺着配送箱的缝隙渗了进去，浸透了底下的餐盒。
那原本应该是一份美味的餐点，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毁掉了。
凌晨站在一旁，看着这一幕，他的嘴巴微微张开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，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。
他的目光落在那被污染的餐盒上，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沮丧。
电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。
凌晨默默地走出电梯，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工作岗位。
然而，没过多久，客户的投诉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当他拿起手机，看到屏幕上弹出的“账号封禁24小时”
的通知时，他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。
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，因为这意味着他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都无法工作，收入也会受到影响。
而此时的凌晨，正独自一人蹲在楼梯间里，啃着己经冷掉的馒头。
那馒头的味道并不好，但他却吃得很慢，仿佛在品尝着生活的苦涩。
主管办公室里，烟味熏得人睁不开眼。
王德发把凌晨的身份证拍在满是茶渍的桌面上，金链子在肥肉间晃荡：“想辞职？
行啊，把上个月预支的3000块医药费还回来——连本带利，3500。”
他斜睨着凌晨攥紧的拳头，突然咧嘴笑了，“要不……让你妹妹来我办公室打个下手？
小姑娘细皮嫩肉的，比送外卖赚钱快多了。”
凌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父亲去世那年，他也是这样盯着村支书的皮鞋，听对方说“救济金给了有背景的人家”
。
此刻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在他手里的铜钥匙，那是老房子阁楼的钥匙，如今早己锈蚀得插不进锁孔。
深夜的24小时便利店里，暖光灯照着凌晨狼吞虎咽的馒头。
手机屏幕突然亮起，弹窗广告上“《乱世三国》终极测试”
的金色大字格外刺眼：“冠军可提现500万奖金”
。
他正想关掉，视频通话请求突然弹出——镜头里，爷爷正颤抖着拔氧气管，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：“别治了……把钱留给曦儿读书……”
凌晨猛地关掉视频，指甲划过屏幕上的“立即申请”
按钮。
铜钥匙在裤兜里硌得大腿生疼，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：“穷人家的孩子，手里的每把钥匙，都是拿血磨出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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